夏瑟
wb同名
玩烂梗会直接拉黑

【符琪】Hate, Love and Sorry(1)

[ Harry Potter paro]
本章节字数共1.4w+
祝,阅读愉快。

我曾遇到过一个人。
那个人拥有最冷淡的温存,拥有最沉默的守护。
那个人是我遇到过的,最淡泊的旅者,也是最孤独的守护者。

ONE·Kiana Kaslana Mainline


[Room of Requirement]

可能是因为自身有点天赋,我在霍格沃茨学习的时候总是不太用功的,上课开小差,下课不做作业是常态,甚至逃过几次课,和斯莱特林的学生决过斗,以至于被教授们认为是个名副其实,无可救药的差生,没少挨过罚,也关过几次禁闭。
升上五年级之后,为了迎接O.W.Ls,就连平时特别温柔的芽衣,也想方设法的想要把我押进那个满是书霉臭味的图书馆里,再加上大姨妈的再三警告(虽然实在没什么威慑力),我好歹收敛了一些,但生性如此,我始终是坐不住的,逮到时机就偷会儿懒,芽衣也拿我没了办法,她毕竟是和我不在一个学院的——我在格兰芬多,她在赫奇帕奇。
在拉文克劳的布洛妮娅倒是有时候可以帮上忙,但让她来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我们两个就是对冤家,凑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好像不气我就不舒服似的,让她帮我补课,我都能预见被平斯夫人(这个管理图书馆的消瘦老女人曾经因为我实在太饿了在图书馆里吃面包,被她抓到后给用鸡毛掸子轰出去,然后禁止我进入图书馆长达一个月,直接给当时尚还年幼的我留下了阴影)给轰出门去的场景了。
我一个人在图书馆百无聊赖的转着笔,一想到下午就要去上那门奇怪的选修课就觉得头疼——早该知道不该选那什么保护神奇生物课!那个教授竟然让我给那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可怕玩意(炸尾螺)喂泥巴!
这门课我一向是能翘就翘的,不过就连芽衣也用食物威胁我,叫我一定得去上课,我就不得不听天由命。
我气愤而烦躁的把书扔进书包,平斯夫人从某个角落里探出头来望我——她总能找到损坏书的学生!我故意把书面露给她看,让她知道这是我自己的课本,然后背着她做了个鬼脸,把包甩在肩上,大步溜出了这个让我无比难受的地方。
该去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得快点远离那旧书堆在一块散发出的霉臭味,我皱了皱鼻子,逃进霍格沃茨的城堡。
霍格沃茨的城堡大得惊人,而且奇怪得紧,什么整人的楼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门,到处飘荡的幽灵……奇奇怪怪的东西数不胜数,信步乱走的结果就是我一时迷了路,不知道该怎么走,但我也懒得回想自己怎么走到这的,就只是在这陌生的走廊里踱来踱去,眼睛盯着那副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滑稽挂毯,想着找个地方躲过那堂令人讨厌的课,然后找个迷路走不回来的理由算了。
正想着,我注意到眼角余光里亮闪闪的,是那种光照在光滑平面上的明亮。
原来是那墙上凭空出现了一扇门,我用手摸了摸那门光滑的门面,心想这不是天助我也吗?我一时只想到要找个藏身地,也没有多想,我推门而入,却没想到和另一个在这个屋子里的人对上了眼。
那是一双幽蓝色的眼眸,那种蓝色让我想起了韦斯莱笑话商店卖的一款整蛊球,幽蓝的颜色,做成一种墨滴入水中的效果,非常好看,但只要手持者念出事先设定的暗号,就会立刻爆开,炸得人全身都是蓝色颜料,而且无法水洗,只能等它自己消退,问我为什么知道?当然是因为被那些绿头蛇给整蛊过,我就是因为那个才和他们决斗,然后被关了禁闭,抄了整整一周的“我爱和平”。
想到令人气愤的往事,我不爽的哼了一声,然后才注意到那人轻皱起的眉头,正想道个歉就离开,却看到她那领带上令人厌恶的颜色——银白相间,分明是那些讨厌的绿头蛇的颜色!
这下我连道歉的心情都没有了,我对着那人做了个鬼脸,暴躁的把门摔上,转身就走。
可我完全忘了自己还在迷路状态,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傻得可以的挂毯前,那个光滑的门仍然在挂毯的对面的墙上,关得紧紧的。
我不死心的重新走了一遍,两遍……就像陷入怪圈,我无论无何都走不出去了,在第十次重复之后,我颓废的坐在了挂毯的下方,垂眼看着地面,用手指在地面画圈圈,耳边响起下午课程开始的钟声——算是因祸得福,这下真迷路了,也不用担心撒谎逃课被拆穿。
那只绿头蛇大概已经走了吧?
我这样想着,站起来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下,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隙,一只眼往里面瞄去。
竟然还在!
我稍微有点惊讶,像斯莱特林那种死要面子的人竟然也会旷课吗?
只是当我再好奇的瞧着那人时,却罕见的自觉到自己或许有点以偏概全的偏激。
那个人侧脸的轮廓在光照下稍显模糊,透露出说不出的柔和,却冷淡得令人内心平静,特别是那双幽蓝的眼眸,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迷幻剂才会将它和整蛊玩具相提并论——那双眼眸,说像天空,如天空般广阔而空灵,那其中孤零零飘荡的云朵,是我看不透的某种情绪;说像海洋,如海洋般深沉而冷淡,那幽蓝的海面之下,藏匿着交织着的温暖的和孤寒的洋流……
我不自觉有些呆了,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推开门走进了屋,已经离那个人很近了,只有几步之遥,她蹙着眉,疑惑的看着我。
完了,刚刚打扰了人家,不仅不道歉,还给人家做鬼脸,甚至毫不礼貌的摔门而去,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跑回来盯着人家看……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直觉她和那些仗着家族的自大狂斯莱特林不一样,就算我这么对她,她也不会嘲笑我。
“呃……He、Hello?”
气氛更加尴尬了起来,我在心里骂着自己,硬着头皮看了眼她手上拿着的书想要找找话题——可我这第一步就走得大错特错,就算和小说里的尴尬聊天开头一样说天气也好,为什么我要选自己超级不擅长的书啊?
她注意到我的视线,低头又看了眼那本密密麻麻布满字词的书,然后抬头看我:
“你好,”她停顿了一下,把书合上,“你是需要这本书吗?”
她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平静而冷淡。仿佛是温暖的海水灌入耳朵,轻轻在我的脑海里扬起白色的浪花,我一时愣在那低沉的嗓音之中,木讷的接过她递过来的书。
书太重了,差点没拿稳,还好我天生神力,好容易稳住,我眨了眨眼,撇了眼书名:“……古代如尼文?”
关于古代如尼文,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在最初选课的时候,我直接避过了诸如此类一看就丝毫不感兴趣的枯燥文学类课程,除了看见芽衣从书包里拿出来看以外,我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古老的文字。
一个字都看不懂,我噘着嘴,闭紧眼睛使劲摇头,大脑拒绝去识别这些奇奇怪怪的文字,稍显嫌弃的,我把书重新递回她。
“不,我才不会看这种枯燥乏味的书。”我答道,又觉得好像不妥,撇了撇嘴,我没有选择改口。
“……大抵只是你不喜欢这类书罢了,”她重新翻开那本厚重的大部头(老实说我有点好奇她是怎么单手托起那本就和石砖一样重的书的),“虽然在你看起来,它枯燥,晦涩难懂,可对理解它的人来说,虽谈不及有趣,但也无比实用。”
这说教般的语气,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和一个冷淡而死板的拉文克劳讲话,而不是在和一个在我印象里只剩下自大狂妄这个形容词的斯莱特林。
“无所谓啦……”我嘀咕一声。
她瞥了我一眼,突然问了句:“你怎么没去上课?”
“你不也没去上课吗?你们斯莱特林不是把面子什么的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吗?”
“……”
“喂,你别不说话!该不是心虚了吧?”我故意笑了两声以示嘲讽。
“这样吧,只要你……嗯……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不告诉教授你上课时间躲在这里看闲书!”
其实当时说完我就后悔了,内心里开始无比的心虚,竟难得的觉得自己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闻言,从书中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正当我以为没有回应的时候,她突然有了动作——只见她从巫师袍口袋里掏出了一卷羊皮纸,手伸到我面前,单手手指灵活解开绑绳,卷轴唰的一下在我面前展开,然后她开口了,语气仍然冷冷淡淡的:“这是校长的特别准许。”
“什么?”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伸手夺过那个卷轴,匆匆扫过上面的内容,然后大吃一惊,禁不住对着她大声叫喊着:
“你你你你——你竟然可以不用去上课!”
她皱眉,将那本大部头合上,放回了书架:
“如你所见,当有特殊原因时,我可以不向教授请示离开课堂。况且,这本书也不是闲书,它是一本非常实用的工具书,再者,你也没去上课,格兰芬多的琪亚娜·卡斯兰娜同学。”
“你你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她叹了口气,又从书架上抽出另一本大部头,语气中带着一点无奈:“当然,毕竟卡斯兰娜同学不仅在我院,还是在校内都十分‘有名’。”
虽然她并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我已经听懂了她话中的暗指,整张脸都热了起来,脑子里就像沸水一样咕噜咕噜,烦躁不堪。
果然,斯莱特林都不是些好东西!
“既然如此,我们的情况是相同的,按照卡斯兰娜同学的逻辑,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欺人太甚!”
“彼此彼此。”
我涨红着一张脸,一手手指指着她,怒目圆瞪,想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又不愿意投降。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紧张又凝滞,剑拔弩张又尴尬。
看着我这副模样,她叹了口气,用类似于姬子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卡斯兰娜同学,你这个样子,不就和你所讨厌的那些斯莱特林一模一样了吗?”
“……这、这不一样!……”我固执的反驳道,但经她这么一说,我的气势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的确是我错了。
她突然伸出手,四指勾了两下。我眨眨眼,反应过来她是在讨我手里的羊皮纸。
我可算抓住了反击的机会,立刻把羊皮纸往兜里一揣,吐了吐舌头,得意的说:“哈,就不还给你,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
我们继续僵持着,最终,她又长叹一口气,退了几步,找个沙发坐下,翻开她的那本大部头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看样子是不会再理会我了。
我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也真够自讨没趣的。我重新站直了身体,手揣在兜里攥着那张羊皮纸,我的自尊不允许我低头,但内心又开始反悔,自知理亏,冷静下来后就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强词夺理,无理取闹了。
我最终放下松来,却仍旧没有投降,只是环视着这个房间。
这真是个奇怪的房间!
它的风格就和城堡里普通的房间一样,不同的是,它的里面堆满了东西,一摞一摞,一堆一堆的四处摆放着,令它看起来有点过于拥挤。
我伸手随便翻了翻,除了书籍和卷轴,还有各种各样的魔法道具,我甚至还从中找到了之前说的整蛊墨水球。
“这是什么地方啊……”自言自语着,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之前的矛盾抛到了脑后去了,专心翻看这里堆着的东西。
“这个是!”我看到一个特别熟悉的长杆,在长杆的末端歪歪斜斜的刻着我的名字。
我拉住长杆柄,意图把它给拽出来,怎想上面堆着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当东西被我拽出的时候,就发生了雪崩泥石流般的崩塌,我急忙用手臂护着脑袋。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我稍稍睁开一点眼睛,看到头顶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物什,然后它们开始移动了起来,我急忙一低头,几件重量不小的东西险险擦着我的头顶飞过,最终,它们在一旁被整齐的摆放起来,和之前简直就如同倾倒的垃圾一样堆着的糟糕样子天差地别。
“喂!你差点砸到我了!”我气愤的冲房间另一侧,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挥舞着魔杖的斯莱特林大喊道。
“抱歉,失误。”她将魔杖收了起来,看都不看我一眼,“而且,如果我不及时施咒的话,你就不只是差点被砸到了,卡斯兰娜同学。”
我又不是傻子,可以获得特准的人,你给我说是失误!很明显是报复嘛!
本想着把那张特准令拿出来,在她面前威胁一下,又想到她之前那句话,我悄悄将伸入兜里的手拿出,然后对着她做了个鬼脸。
把注意力转回手里的东西,我把它在眼前平举,内心不免生出一阵怀念。
那是我的第一把飞天扫帚,我之所以认得到它,是因为的它的柄末端有我和芽衣共同刻上的我的名字。不过,它在有次魁地奇训练时被不小心折断了,暂时放在一旁,训练完之后去拿,却发现不见了,后来我还伤心了好久,直到大姨妈在圣诞节的时候给我买了一把新的,才勉强止住失落。
不过它怎么会在这里?
我打量着它的柄,寻找着裂痕,却一点也没发现,宛若新的一样,而且似乎还被施加了一个保护的咒语。
正当我出神的想着的时候,视野高处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我小心翼翼的把扫帚靠在一旁的书架上,走近那个放在堆得有一人半高度的物品堆,仰头看向那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那个是……
我回头瞥了眼那个斯莱特林,她将书页翻了一页,好像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这边一点。
哼,看本小姐的!
我掏出魔杖,对准那个东西,自信的念出咒语: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谁知道因为太过激动,一不小心用力过了头,那东西一下子飞了起来,“嘭”的一声撞到了天花板上,我吓了一跳,一时中断了魔法,那东西就像中箭的飞鸟一样坠落下去,我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着第二次“嘭”的脆响。
“如果卡斯兰娜同学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为了破坏的话,我想我会尽全力阻止你。”
那人的语气难得的有了些情绪,我自知闯了祸,便羞红了脸,犹犹豫豫的睁开眼睛,看见她站在我几步远的地方,手中捧着那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型魔法星象仪,但已经破损了,罪魁祸首很明显就是我。
我一时无语,站在原地愣愣的盯着那个星象仪,破损的地方裂了一条大大的缝隙,看起来修复起来很难。盯了一会儿,我才抬眼看她,但当我看向她的时候,又愣住了。
她也看着那个星象仪。从不表面上看,她看起来面无表情,只是低垂着眼。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经听我那不正经的老爸说过,有些人话少,不是因为他们习惯沉默,而是他们有自己表达自我的另一种方式。
我想我遇到了这样的人,就在我的面前,周身散发着沉默的悲伤,眼神歌唱着无声的悲歌。
我一下子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犹豫着向前走了几步,鼓起勇气,尽量轻声问:“这个星象仪……是你的吗?”
她终于抬眼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把星象仪递向我。
我指了指自己,没明白她的意思,歪头理解之时,她突然一步跨过我们之间的距离,我猝不及防,差点往后倒去,她眼疾手快的拉住我的手,待我站稳之后,她竟将我的手掌轻轻牵起,抚平,将星象仪放在我的手上。
我不明白,我读不懂她眼里的情感——我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一双眸子,它可以表现出无尽的冷淡,深沉的悲伤,它也可以……如此的深情。
她放下我的手,手臂在身侧晃了两下,然后径直走向门口。
屋中只剩下关门声咔哒的余响和一声低沉深远的叹息,以及,如同失去了魂魄的我。


[Celestial globe]

那个星象仪最后被我带了回去。
奇迹的是,在回去的时候,我竟没有再迷路,芽衣和布洛妮娅找到了失魂一样的走着的我,我坦言的告诉她们自己迷了路(的确迷了路),但没有提及那个房间,以及和那个人的相遇。
“真是的,你果然是个就算在特快列车上也能迷路的笨蛋。”布洛妮娅冷淡的语气带着些嫌弃,可能是看到我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跳脚的反驳,她注意到了我怀中抱着的星象仪。
“星象仪?”
芽衣也注意到了,凑近来看,发现了其上的裂纹。
“已经坏了呢……”
我回过神,点点头,坦诚的说:“是我弄坏的……我想要修好它。”
布洛妮娅闻言皱眉,也凑近了看,一会儿直起身,摇了摇头:“修好是没问题的,但对于你来说……”她停住了,瞥了眼我的表情,然后淡淡的继续说,“是有点难度,不过如何你需要帮助,布洛妮娅也可以考虑帮你一下。”
我低头看了眼那个星象仪,眼前突然出现了那名斯莱特林的眼睛,后又脑袋里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只剩下淡淡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感。
“不了,我想要自己试试。”
我拒绝了布洛妮娅的好意,迈开脚步,往格兰芬多的宿舍塔走去。
在很久以后,布洛妮娅告诉我,她当时其实是想要暗讽我那糟糕的学术知识的,但在那时,她只看了一眼我的眼睛就知道,我是动了真格,现在想想,在年少时,能有两个懂我的挚友,我是无比幸运及幸福了。
下午除了那节神奇生物保护的选修课以外便无课了,我回到宿舍,从抽屉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本书,封面上用漂亮花体字写着:《星象仪制作指南》
妈妈留下的东西不多,这本书,是那寥寥无几的东西的其中之一,关于天文的东西另外还有几本她在霍格沃茨学习时学天文时所用的教材。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众多课程中,我讨厌晦涩的魔药课,讨厌无聊的魔法史课,讨厌复杂的魔咒课……我几乎讨厌所有课程,我却独独钟爱天文,钟爱那些星星,钟爱那些奇妙的光辉。
在天文课上,我可以看着星空,手中捧着妈妈留下的教材,上面是她的娟秀工整的字迹。我时常想象着她坐在与我同一个位置,认真的听着教授的教导,眼中闪耀着如星星一般的光芒。
仿佛她就在我身边,在我身边陪伴着我,搂着我的肩,指着那一点点的星光,告诉我星座的奥秘和银河的浩瀚……
我轻笑着,抚摸着面前的《星象仪制作指南》。这本书保存得相当好,可里面写的制作流程不太详尽,多亏了妈妈在一旁的批注,我才勉强在一遍又一遍的反复阅读之中弄懂了大致过程。我曾试着自己试做一个,但却失败了,星象仪接受我的魔法指令,并不能启动。不死心的再做了好几个,却怎么也找不到原因,直至今日,我仍然在不懈的尝试,按照书中的方式一遍遍的尝试,我甚至不惜花掉了所有积蓄,买了最好的材料,也没办法成功。
这事我没想着隐瞒,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又或许她们都是装作不知道,她们理解我,她们知道我想要独自完成。
我按照书中所写,一部分一部分的仔细检查破损的星象仪,里面的魔法流通脉络没有问题,显像魔法感应器稍微有了裂痕,需要两克左右的浸润了布谷鸟的眼泪的檀木,另外,还有个严重受损的地方,而这也是极其重要的一部分,它的魔力转换中枢断了,需要制作一根新的。
修复显像魔法感应器需要等材料到来,我用猫头鹰下了订单,然后开始着手中枢的制作。
这个制作过程非常耗时,且需要极大的精力。而我已经不能再逃课了(我实在不忍看到芽衣和大姨妈失望的表情),格兰芬多的分数因为我的原因被拖了后腿,我得想办法弥补,三边的事情困扰着我,使我开始抓住一切空闲时间,甚至因为修复中枢而忘记了我平时最为期待的就餐时间。
然而,在这样过了一周,所有条件具备之后,我深呼吸,念出启动星象仪的咒语,星象仪放出光亮,墙上开始出现斑驳的影像,可正当我以为自己成功了的时候,它突然发出咔哒一声,光芒消失了,颤动了一下,不再有动静。
这是我没想到的,怔愣惊讶之后,不免感到失落。
又失败了。
我看向自己房间木架,不知不觉间,我做的星象仪已经装满了整个架子,叹了口气,要不是这是别人的,架子上就又多了一个失败品。
我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弄错呢?我明明是按照书上一步一步的做的,需要安置的魔法也已经练习得娴熟,我可以自信的说,绝对没有任何差错。
晚上有一节天文课,我踌躇了一下,抱起星象仪打开宿舍门,准备去上天文课。
虽然我很想自己完成,但还是稍微求助一下吧。
这样想着,我爬上天文塔那长长的螺旋楼梯。
十分不幸,今天的天文课是和斯莱特林合上,楼道里站着些正在聊天的斯莱特林,霸占了过道。
“看看,谁来了!逃课王卡斯兰娜同学!你今天怎么来得那么早?”其中一个故意用着尖利的嗓子阴阳怪气的喊到,引起一阵哄笑。
我一下子涨红了脸,可今天不知怎么的,我实在没心情和他们吵架,欲穿过他们走进教室,但他们故意若无其事的挡在了我的面前。
“请让一让。”我咬牙切齿的说。
“你这抱着的什么?”为首的那个装作好奇的看向我怀里抱着的星象仪,我警惕的把它再抱得紧了些。
“哈,我认识它!是你最近一直在摆弄的那个破铜烂铁吧!”
“你!它才不是破铜烂铁!”
我想起这个人是谁了!就是那个用整蛊球弄得我满脸蓝墨水整整一周的家伙!我记得自从我和她决斗,把这家伙的门牙变得跟土拨鼠似的之后,她就请了大长假,整整一个学期没来学校,当时正好是斯莱特林学院院长的魔药课,我就因此在魔药课教室受了一个星期的禁闭之苦。
她竟然只是露出一个不知道在得意什么的笑容,然后破天荒的让开了道路。
我疑惑的看了她一会儿,她甚至做出请的手势,我将信将疑,犹豫了一下,迈开脚步。
谁知在经过她的时候,她伸出一只脚,把我拌了一下,我失去了重心,本以为就要磕到楼梯上去,却被谁抓住了臂膀。
是围在我两侧的斯莱特林。
她们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正当我还未反应过来她们恶毒的真实意图的时候,一连串的物体撞击地面的声音一下子把我惊醒。
星象仪!
我急忙想要挣脱抓着我手臂的手,但她们好像故意加重了力气,我急中生智,不再拉扯,而是大力向她们冲撞而去,她们下意识的躲闪,手一刻放了松,我抓住机会挣脱了禁锢。
可已经晚了,星象仪已经落到了楼梯的尽头,楼梯台阶上散落着细碎的零件,我冲下楼梯,途中险些摔倒,到了最底层,我蹲下,双手颤抖的捧起已经残破不堪的剩下的那部分。
奇迹的是,那个魔力装换中枢完好无损,可这无济于事,其他部分皆已损坏,无一幸免。
“发生了什么?”
一双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猛的一抬头,当对上那双幽蓝的双眼的时候,不知怎么,一直拼命忍着的委屈瞬间充满了内心,我抱着星象仪残骸站了起来,拼命咬着牙憋着眼泪。
她似乎被我的表情惊讶到了,一瞬间又恢复平静,她抬眼看向站在楼梯顶站着看热闹的斯莱特林众,挑了挑眉,然后垂下眼帘。
我看着她走近了,一步一步,接着——
她错过了我。
“嗡”的一下,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的肩膀轻轻的碰到我的那一刻,泪水仿佛被打开了阀门,失控的下落,划过脸颊,坠落在星象仪之上。
“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家伙!!!”我转身,对着她大声吼着,一气之下把手中的星象仪高举过头顶,准备摔下。
她的背影没有一瞬的停顿。
我咬住嘴唇,缓慢的放下手臂,星象仪从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我却没有再去捡,我转身狂奔起来,想要脱离这里,脱离这个令我无比悲伤的地方。
因此,我没看到她停下的脚步,我没看到她的回眸,没有看到她积蓄着满满的不忍的眼眸。
我跑开回宿舍,将自己扔在床铺之上,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发泄出所有的委屈。
最终,我精疲力尽,在床上沉沉睡去。
当我再次醒来之时,早已过了晚餐时间,窗外下起了小雪,一点点盖在城堡之上,从宿舍的窗户可以直直的眺望天文塔,这是我选择这间宿舍的第一初衷,但现在,我实在不想看到天文塔,也不想爬起床来去关紧泄露进冷空气的窗户和拉上窗帘,这样内心矛盾着望着窗外的纷雪,却见到窗外的天空中有什么正在盘旋着。
是一只鸟,它白色的毛色在这雪天实在不显眼,但多亏了它羽端的红色,我才勉强看见它。
它突然不再盘旋,往下俯冲而来,竟来到我的窗边,用爪子敲了敲我的窗,复又飞离,又盘旋了几圈,接着向天文塔飞去。
这大概是在示意我跟上它,我一下子蹭起来,抓起搭在一旁的围巾,匆匆跑了出去。
直觉告诉我必须要跟着它。
我跟着它爬上天文塔的长楼梯,一层一层,最终来到了顶层,我听到它愉快的鸣叫一声,往天文塔的空地飞去。
我站在拐角,看见它落在了一个人的手臂上,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颊。她轻抬手,鸟儿飞起来,钻入了雪幕之中。我猜想她是一个人坐在天文塔顶层空地的长椅上很久了,一动不动,因为她的肩上还披着薄薄的白雪。
踌躇了一下,我深呼吸,向她迈开步伐。
我还没完全走近,她就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她偏过头来看我,我站住了,眼睛有些不自在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用手挠了挠后脑勺,欲开口说话,可想说的话已经在心里打了无数遍草稿,却仍旧不甚满意。正想着随便找些话题来做开头,却见她又将目光转了回去,看着那茫茫小雪中的霍格沃茨城堡,用手轻轻拍了拍她身边的座位。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挪着脚步走到她身边,安静的坐下。
我突然感到内心升腾起一种莫名的伤感,一个突兀的想法,我不知道这个想法是不是错觉——只要我不说话,她的身边就只剩下沉默。
沉默,沉默,不知何处来,不知何处去,只得在她身边安了家,将她慢慢同化。
“那个……今天……”
我想着干脆直接开口道歉,哭过之后一想,当时她也没什么错,虽然我仍然为她的冷漠而感到生气。
在很久以后,我才想起,那时的我已经忘却了,我们仅仅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甚至连熟人都算不上。
我从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但现在的我,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有些关系,在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刻,就有了结局。
我注意到她似乎并未听闻到一般,眼神空洞——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城堡,穿过了茫茫雪幕,直直到达了什么地方。
一个我不曾到达的地方,一个有着她所期许的所有的地方。
我便不再敢言语了,任由沉默的风雪将我们掩埋,将一切藏匿。
那一夜,雪越下越大,最终就连城堡的轮廓也模糊了起来,我们各怀心事,没有道歉,也没有道别,我们赶在宵禁之前,自顾自的离开。
可我最终还是忍不住一步三回头的张望,却始终只能看见她单薄的背影渐渐被大雪掩盖,连同那一串浅淡的足迹一起,消失得彻彻底底,仿佛从未到来。

[Quidditch]

随着四月的到来,校内的魁地奇总决赛就要拉开序幕,对战的双方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
我是在三年级时被姬子给推举给院队队长的,队长对我测试之后的评价是:“臂力佳,眼神好,反应快。”换句话说,是块好料。
最初,队长要我做的是团队的击球手,因为臂力实在是太好了,而击球手就是需要臂力的角色。结果因为那套奇重无比的笨重装备,我实在是不习惯,用队长的话来说,“整个人之前还生龙活虎的,穿上装备,就跟奄奄一息的病患似的没精打采。”万幸(对我来说),当时队里的找球手因为学业原因,不得不退队,在我再三恳求之下,队长只好让我试试做找球手,没想到效果惊喜,在几次测试里,我都以惊人的速度找到了飞贼。
于是就这样定了下来,在连续获得两届冠军之后,队长退役,将队长一职给了我。
今年的魁地奇,是由我第一次带队参赛,不过大家都是之前配合得默契的队员,不需要我提醒,大家都有自己的一套训练方式,我们在前几场比赛表现极佳,最终如愿挺进了这总决赛。
我干劲全然来自于星象仪的事情,只要心里想着:“走着瞧,绿头蛇们!在这赛场上,我将用胜利将屈辱加倍奉还!”我就会不可抑制的全身感到热血沸腾,状态绝佳。
就在比赛前夜,大家聚在公共休息室内讨论战术。
“阿朗索·布朗尼的眼睛很尖,而且力气极大,一定要小心他打过来的游走球。”
“唉,上次我差点没躲过,现在都还心有余悸!他击球的角度太过刁钻了!”
“据说他可以让游走球做曲线运动!”
“真的?”
“没说谎,我遇到过。那游走球直接绕过了他们的队员往我飞过来,还好我反应及时,要不这辈子都别想碰飞天扫帚。”
“想个法子对付他?”
大家开始冥思苦想起来,负责记录的击球手列夫用羽毛笔尖在羊皮纸上敲了敲,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我们: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斯莱特林的替补队员这次要上场了。”
年龄最大的追球手本森一愣,惊讶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了?”队里最小的球员佐伊疑惑的问。
“那时候你们还没入学呢!简而言之,所谓斯莱特林的替补队员,是指她参加的比赛场数简直少得可怜,一共只参加过四次比赛!但她参加的每次比赛都是以不同的角色上场的,在找球手那次,更是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在5分钟之内就找到了球,以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结束了一场比赛!”
“真的?”我不太相信的问。
“千真万确!琪亚娜你该听说过的啊?是你们同届的,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好像还有预言家日报的人来采访她,被她拒绝了。”
“好像听谁说过……我没太多印象……”
头有些涨痛,我觉得哪个地方有一丝违和,却又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们要面对这样的对手?!”低年级的队员低声惊呼,把我从失神中叫回,没有人发现我的动静——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魁地奇高手身上。
“是的,但怕什么?格兰芬多最不缺的就是勇气!”
“那我们也该制定一下应对她的计划。”
“也是,”列夫点了下头,笔尖停在纸张上方,转头问本森,“嗯……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她太低调了……很少有人知道……不过!有次我偶然看到她的课本里的名字,是东方的方块字,我还特意去查了资料叫做……符……符……”
“符华?”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对!你怎么知道?”
“符华!!!”
对于我突然站起来抱着头高喊的行为,队员们以及正在休息室里的其他学生表示不解,像看笨蛋一样的看着我。
我将手揣进兜里,摸到了那张至今还躺在我兜里的特准函。
自那天之后,我一直没逮到机会还给她,也去过几次初遇的那间屋子,不要说有没有撞见她,就说那门我都找不到了。
我就是从特准函上得知了她的名字的。
“你认识她?”列夫挑眉。
“算是……不,是没有!”下意识的想要隐瞒,不过从队员们的表情来看,效果差强人意。
“好啦,不想说就不说喽,没准人家队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击球手兰瑞莎咯咯笑着拿我打趣——我至今也没有习惯队长这个头衔。
“喂!我和她才没什么!”说完,我才发现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脸颊发着烫,队员们哈哈大笑更是增加了温度。
“好啦好啦,回到正题。”本森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聚集起来。
“说这么多,她这次是哪个角色啊?”
“我看看……”
本森翻开书包,拿出比赛安排表,然后惊讶的大叫宣布:“是找球手!”
全休息室的眼睛刷刷的全聚焦到了我的身上,看得我一愣一愣的,然后才反应过来,我挠了挠后脑勺,手指了下自己,不解的问:“你们为什么看我啊?”
“为什么?梅林的袜子!你问为什么?5分钟!”兰瑞莎夸张的逼近,我急忙尽力往后仰,“5分钟结束比赛是什么概念?!是相当于你买了一个冰淇淋,才舔一口就掉了的大事!”
本森无奈的提着兰瑞莎的领子把她拉开:“你这什么比喻?——琪亚娜,你要加油啊!这次碰到了强敌!”
我拍了拍胸脯,胸有成竹的说:“放心!再强面对本小姐也最多只能势均力敌!下定决心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就绝不会认输!”
“好骨气!你不愧为格兰芬多!”兰瑞莎拍了拍手掌,带动得所有人也拍起掌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骄傲,仰起头,我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取得胜利。
可当我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有些不安,辗转难眠,我望着夜幕中漆黑的天文塔的轮廓,我强迫自己入睡,幸运的是我终还是落入了梦乡。

[Seeker]

昨天晚上的睡眠质量实在是太差了,上课的时候忍不住犯困,奇迹的是那些教授竟然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特别是姬子教授,只要我不是明目张胆的趴桌上睡,她就不会管我。
下课后,我实在忍不住,就跟在姬子教授身后,正准备问为什么,姬子教授突然转过头来瞥了我一眼,两只手指并拢敲在我脑门上,力度还不小。
“姬子阿……姐!你干什么?!”
我捂着脑袋,往后退了几步,离开姬子的攻击范围。
“你这孩子!知道今天有比赛,还不好好休息!说吧,晚上又跑哪里去晃悠了?”姬子教授皱着眉,抱胸审视着我。
闻言甚是委屈,我举起手发誓:
“我没有!对梅林发誓!”
姬子教授挑起眉,一副我知道你的套路快如实招来的样子。
“我真没有!”我不放弃证明我的清白,“不信你问我们宿舍的同学!”
僵持一阵,姬子教授叹了口气,说:“算了,下不为例,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快去准备吧。”
“什么?!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
“……你难道没发现人都走完了吗?”
一喊完,我赶紧一溜烟的跑了,姬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不大清晰。
一路狂奔入准备室,队员们都穿好队服和比赛用具,兰瑞莎见我一来,便暴风似的逼近,用她那大嗓门质问我:
“你跑哪去了?!作为队长,你竟然迟到?!”
“抱歉!”
我赶紧对着大家一鞠躬,本森制住了暴躁的兰瑞莎,叫我赶紧换衣服。
在更衣室里,我一边快速更换衣服,更衣室外本森和兰瑞莎吵得不可开交。
“你难道没看见那群斯莱特林那副欠揍的样子吗?!”
“兰瑞莎!不要这么说!”
“他们以为有个厉害点的找球手有什么了不起啊?好像他们自己很厉害似的,看我不在场上把他们都打趴下!”
“……注意分寸。”
“切,我知道!”
声音小了下去,我正好换好衣服,跑出更衣室的同时,准备室外传来一声响亮的哨声——是入场哨。
接过兰瑞莎抛过来的飞天扫帚,我深呼吸平静了一下呼吸,然后跨上扫帚,回头看向我的队员们,他们回应了我一个无比坚定的眼神,都无一例外的传达着:
一定要获胜!
我点了点头,然后转回视线,抓住扫帚柄,足尖点地,将身体重心前移,扫帚便迅速而平稳的带着我,飞出了准备室,在离开室内的一刹那,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是霍格沃茨所有学生的热情!
飞到与对面的斯莱特林队平齐的高度,我控制住扫帚停了下来,她近在眼前,只需一秒我就能到她的面前,可惜,现在我们是对手。
赛场上不讲私情!
我露出自信的笑容,一双眼坚定的看着她,她也回望着我。
“等着吧,符华!这次胜利属于我们!”
“结局未定,变数丛生,谁输谁赢,可不由你说了算。”
她回复道,语气竟然有些许的上扬,我甚至恍然间看见她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连她也被这热血沸腾的氛围所感染了么!
裁判打开球箱,只一声哨响!比赛拉开序幕!
我将视线涣散开来使视野更加广阔,精神却无比集中,我降低高度,在场中绕着圈飞行,抬头一看,符华还停留在原位,俯视着全场。
她使用的是传统的找球手的找球方式,处于高处,俯瞰全场。而我,则是自己在比赛中研发出的方式——绕着场边做螺旋上升的圆周运动,同时视线不算变换视角,以寻找金色飞贼。这样做,虽然视野受到了限制,但机动性非常强,在发现飞贼时省略了加速的过程,而且运气好的话,我和飞贼会处于较对手近的位置。
运气绝佳!
金色飞贼就在离我不到十个身位的地方!
我赶紧掉转扫帚,同时,符华也开始动作,她冲这边俯冲而下,竟几乎与地面呈九十度角!
距离优势帮助了我,我加快了速度,伸手去够飞贼,谁知,身侧突然窜出一个游走球,我极速下摁扫帚柄,游走球险险擦过我的头顶飞了过去,缓过神只用了短短几秒之内,符华却已经离飞贼很近了!
“抱歉!”
远远传来一个闷闷沉沉的声音,明显是被面部被面具覆盖的击球手的声音,我已经无法管这些,以最大速度跟上符华,与她一前一后的极速飞行。
我稍微有些心急,速度始终相差那么一点,眼看符华就要追上金色飞贼,但我注意到了一点优势,便立刻放低身体尽量减轻空气阻力,双手紧紧握住扫帚柄。
金色飞贼窜到了赛场边界,这时,就考验了找球手的预判能力。金色飞贼可能往场上的任何一个方向飞去,如果预判不准,就会错失良机,如果预判不及时,就会撞上墙,致使身受重伤。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好机会,符华在前面,我和她预判同时,我只需要先她一步调整方向,就有机会在她调整方向前与飞贼遭遇!
是右上!
我迅速反应过来,跟着金色飞贼提升高度,无比幸运的是——金色飞贼竟径直往我这边飞来!
我大喜,伸手去抓,与此同时,符华做出了一个令全场震惊的动作!
她突然一拉扫帚柄,停止了沿壁上升的动作,这也导致了她的方向发生了竖直方向上的改变,她几乎要倒立过来!惊人的一幕就此发生!只见她的双腿放松,脱离了扫帚柄,就在众人倒抽一口口凉气,以为她驾驭不住这个动作的时候,她突然双腿发力,在墙上使劲一蹬,离开墙壁的同时,她的身体开始旋转,如同跨上飞马一般,在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角后,她又稳稳的坐在了扫帚之上,如一支离弦的箭矢,直直往飞贼极速逼近!竟转瞬间与我和飞贼的距离同等!
气氛只一瞬间的一滞,随后,欢呼声!如雷贯耳!
“停下!快停下!终止比赛!”
有谁突然吼道,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拼命伸长手臂。
这是在打赌——我们其中一人当然会拿到飞贼,但再这样下去,我们必会相撞,在这样高速的状态下,势必会两败俱伤!这是在赌,是以“勇气”为赌注的赌局!
可是!真抱歉!格兰芬多从不缺乏勇气!
我没有放慢速度,而符华,果然开始偏离原轨,从我身侧险险擦过。
在错过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心跳一滞,那被热血而压抑的不安霎时间充斥了我的内心。
那一瞬间,时间似乎被放慢了无数倍,我看到她目视着前方,坚定而毫无动摇,好像……
好像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金色飞贼。
“嘭!!!——”
金色飞贼已经被我握在手里,但我却没有一丝喜悦,我瞪大了眼睛,看见符华在我眼前坠落,坠落,不停的坠落……她的表情在我眼里却奇迹般的清晰……我真正的看见了……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不!!!!!!!!!!!!!!!!”
我发出了此生最为凄厉的尖叫,极速俯冲下去,想要抓住她,抓住她的手臂,抱住她的身躯……

可我最终还是。

没有抓住。


——TBC

【备注:此篇中关于HP的设定因剧情需要稍有更改,另加入了一些原创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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